确定不留半丝痕迹,他这才闲适地拿起案头那本前朝通史,然才翻开第一页,就从中落下一页纸来。
那页纸,分明是他书架子上珍藏的左伯纸,一共就只有那么半卷,往日里除非他兴致很高,泼墨写意作画之时才会拿来用的。
他皱起眉头展开那张纸,只见上面写着——
“雾濛濛教养册,五岁,治嗓子养身子;六岁,开蒙,需亲自教导琴棋书画;七岁,作诗作赋,女红;八岁,医理穴位并推拿;九岁,准备考取京城女子书院……”
满满的一篇,一直安排到雾濛濛十五岁及笄之年,那墨迹才堪堪顿住!
九殿下指尖一用力,名贵的左伯纸就被捏出个洞。
“真是大好,一晚上就悉数安排出来了?”九殿下咬牙切齿,汹涌的愤怒在他胸腔之中翻滚呼啸,“十五岁,怎的不继续写?十五就该嫁人了,莫不是还舍不得她嫁人想自个截胡留着,哼?”
年少无知的少年哪,根本不晓得自己这会的愤懑之言,十年后,当真一语成谶,真的不能再真!
少年简直气的心口都痛了,他的左伯纸,竟然还裁了那么大一张,就为了给雾濛濛写个教养册,什么白纸不好使,非的动他的收藏?
从来都冷静自控的少年鲜少这样失控愤怒,有心想一并给烧了,但见那左伯纸飘到火盆里,火星还没燃起来,他已经动作飞快地捞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