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转身板着脸说:“你做母亲的,孩子病床里躺着,你们什么都不知道,我批评你两句怎么了?”
周女士没敢再接话了。
赵老爷子神色威严,声音洪亮,一开口就是不容抗拒的命令:“你这作风纪律,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,开车都能出事,这次出院之后,必须带司机,严禁自己开车。”
赵平津说不上话。
老爷子侧过身,身后的医生走了进来:“这是雷教授,过来看看你的片子。”
他父亲跟着医疗组过去看:“伤得怎么样,治疗了多久了?”
姥姥取过毛巾,替他擦了擦手,心疼地摸他的脸:“瞧瞧,都瘦了。”
一会儿老保姆进来说:“舟哥儿,早餐吃了吗?中午想吃点什么,我回头让家里给你送过来。”
他又望了一眼门外,静悄悄的。
午餐的时候,保姆阿姨照顾他吃饭,父母和姥姥在外面,爷爷返回京郊的屋里,他奶奶早两年查出了老年痴呆症,爷爷不放心老伴儿。
门外空无一人。
黄西棠没有再回来。
十点多的时候,沈敏进来,不动声色地收走了她带来的那个背包,附在他耳边,低声一句:“机票订了,中午十二点的航班。”
他面色平静,点了点头示意知道,一颗心却没办法控制地沉沉落下去。
西棠回到上海,先去倪凯伦那里。倪凯伦在上海的杨浦路有一套宽敞公寓,西棠在上海没房子,倪凯伦直接给她留了一个房间,茶几上堆着一沓剧本,倪凯伦在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英文:读一遍,看看喜欢哪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