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善善而不能用,恶恶而不能去。”这已是人生大患。世上竟有人反过来,恶善而能去,善恶而能用的。照说,这种人是无成功可言,而他也偏偏能成功。我们在历史上随便举几个例,便是宋高宗赵构。
张邦昌借金人之力,在东京做了两个月大楚皇帝。因手无兵力,不能像后来的刘豫,只好还政于民。这在宋高宗即位之后,还有何说,照律办罪就是了。而他一再宽容,最后只办一个贬罪。大学生陈东、布衣欧阳澈步至行在,请他不要用奸党汪彦伯、黄潜善,他却把两人杀了。读史书到这里,就知道赵构是不知好歹的一块料。何必等他用秦桧杀岳飞呢?
不知小人而姑息之,情有可原。明知小人是小人,自己不打不骂,也不许别人去论长短,主张公道。这除了说宋高宗有意利用小人,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理由。他做了三十六年偏皇帝,二十五年的太上皇,享寿八十一岁,难道那理由也在这里?奇怪!
原载1942年5月20日重庆《新民报》
日本人数典忘祖
穿了大袖子衣服,见人鞠着九十度的躬;屋子里没有桌子,只有席子;进屋把鞋子脱了,放在门外。这一类与世界不相称的现象,让世界上认识了日本。其实这不是日本的习俗,是中国淘汰了一千年以上的习俗,被日本人拾去了。拾去了之后,再让那习俗,还简单化一点,就是日本的文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