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。”素盈低低地唤了一声，见父亲神情冷峻，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，说不上为何生出不好的预感。
东平郡王用极慢的脚步走到素盈身边，像是背负了沉重的心事，迈不开腿，又像是逼近一根重要的救命稻草，不得不小心谨慎。
“阿盈。”他拉起素盈的手轻轻拍了拍，罕见的亲昵态度害素盈打个哆嗦，“还好有你。”
没头没脑的言语，令素盈更加心惊胆战：“有我？什么事有我？”
东平郡王古怪地笑了一下，用一种听天由命的口吻说：“我们家在宫里的女人们，大约是要完了。”
素盈惊道：“父亲说什么！”
东平郡王摇了摇头，苦笑着拿出一封信在她眼前一晃：“柔媛，是服药自尽。”
宫中药禁甚严，没人比素盈更清楚，她当即摇头质疑：“她软禁宫中，哪儿来的药？”
“是丽媛给她的。”东平郡王心力交瘁，话音越来越低，“柔媛连着几天白日见鬼，神志不清。丽媛不忍心，私藏了一些曼荼罗给她。谁知柔媛有心寻死，一口气全吃下去，以致中毒身亡。”
这话就更不通了。素盈眉心蹙得更紧：“安神药多得是，何必用到曼荼罗？这岂是说有就有的东西？”
东平郡王森森笑道：“谢天谢地，宫里不打算像你这样刨根问底。”似乎是暗示，他已经知道，柔媛诅咒败露，是素盈在宫里刨根问底的结果。素盈又怀疑，他其实也知道曼荼罗的来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