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二年级时曾受过先生的教育的泼来可西,把头俯在桌上哭泣起来了。
昨天下午散学后,我们去送先生的葬。到了先生的寓所,见门口停着双马的柩车,许多人都低声谈说等待着。我们的学校里,从校长起,所有的先生都到了。先生以前曾任职过的别的学校,也都有先生来。先生所教过的幼小的学生,大抵都由手执蜡烛的母亲带领着。别级学生到的也很多,有拿花环的,有拿蔷薇花束的。柩车上已堆着许多花束,顶上放着大大的刺球花环,用黑文字记着:“五年级旧学生敬呈女先生。”大花环下挂着的小花环,那都是小学生拿来的。群众之中有执了蜡烛代主妇来送葬的佣妇,有两个执着火把的穿法衣的男仆,还有一个学生的父亲某绅士,乘了饰着青绸的马车来。大家都集在门旁,女孩们拭着泪。
我们静候了一会儿,棺出来了。小孩们见棺移入柩车就哭起来。其中有一个,好像到这时才信先生真死了似的,放声大哭,号叫着不肯停止,人们遂领了他走开。
行列徐徐出发,最前面是绿色装束的B会的姑娘们,其次是白装束饰青丝边的姑娘们,再其次是僧侣,这后面是柩车,先生们,二年级的小学生,别的小学生,最后是普通的送葬者。街上的人们从窗口门口张望,见了花环与小孩说:“是学校的先生呢。”带领了小孩来的贵妇人们也哭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