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翔停了好久，拭干了眼泪，说：
“临终时刻她还算安详。我用手帮她闭上了眼睛。我抱着她慢慢冷去的躯体。就这样，我的爱情又一次被埋葬了。她的墓就离城不远。我常常去，烧一些纸……”
李劲注意到赵翔说的“又一次埋葬了我的爱情”，他能说些什么呢？命运啊，命运，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赵翔！
“唉！不说了，不说了。”赵翔摇摇头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对这段恋情，赵翔的叙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，但李劲知道，它只是一个提纲，一个提纲的提纲。人们可以据此驰骋想象去“复原”那段故事，小说家可以据此撰写一部真实的小说，一部凄婉的小说。那会是一部什么样的故事和小说呢？李劲相信，和赵翔的第一次恋情不同，它不会有那么多浪漫，不会有眩目的光艳，也许还没有那样灼人的热情，毕竟，当年的恋情只能发生在生命的那个最美的时光，不可重复。但是，即使如此，李劲仍然相信，在赵翔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之后，当他青春的幻想已经化为云烟随风而去之后，赵翔在青衣江畔的这段爱情依然会是很美很美的，但是，但是，它的结局竟是这样凄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