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足两步的狭长山石路,崎岖且湿滑,而下发的位置,数不清的尖石堆,被雨水漂过之后,如倒勾的利刃。
正如徐牧所言,若有坠落下去的,只能恭送赴死了。
“相隔两步距离,莫要往下望。”封秋沉着声音,补上一句。
四周围的景致,仿若也一时变得死寂,唯有咚咚的雨声,添了几分恼人。
徐牧提着一口气,小心地跟在封秋后面,庆幸在上一世,他并非是恐高的人,孩童时最大的壮举,便是在游乐园里,瞒着父母做了两个小时的摩天轮,还写了十八道数学作业。
哐。
一声突兀的声音,突然炸在徐牧耳边。他惊得回头,恰好便看见,一个腿脚打滑的老卒,不慎滚了下去。
尖石成堆,戳烂了他半边身子。
他并未呼喊,仰天惨笑之后,用刀割了脖子,仰躺而死。
“恭……送。”
“恭送。”
“继续行军。”封秋揉了揉眼睛,继续沉着脚步往前。
仅不到半柱香。
又是一位庄人翻滚而下,木质的袍甲,瞬间被鲜血染红。
他撑着身子,朴刀杵在石碓上,抬头大口哈着气,一缕缕的鲜血,不时便咳了出来。
“东家,我后头……便赶上。”
徐牧胸膛发涩,他甚至还记得,坠山的这位庄人,先前还和他一起杀过老匪,悍勇不屈。